「蘇時錦!你究竟要鬧到什麼時候?!」
懸崖之上,一棵古樹孤零零地立在風雪中。
蘇時錦身形單薄脆弱,面無表情地看著面前的男人。
「你覺得我是在無理取鬧?」
南國太子,她的未婚夫君楚沐塵滿臉的不耐和鄙夷:「難道不是嗎?」
「月兒都退了一步,答應把太子妃的位置留給你了,你卻又是算計她,又是鬧著自殘,如今婚期將近,你竟還跑到這兒要跳崖,有本事你就真的跳啊!」
蘇時錦指尖扣入樹幹,五指鮮血淋漓,一時竟分不清疤痕遍布的柔荑,與乾裂枯槁的古樹,哪一個更斑駁。
她苦笑起來:「我自殘?我算計?讓正妃和側妃同時走正門,算什麼退讓!」
楚沐塵眸光冷漠,「那也是你欠月兒的,如果三年前你沒有將她弄丟,如今與我履行婚約的人該是她!不過是讓你們同一天過門,你還有何不滿足!」
蘇時錦心如刀絞:「原來在你眼裡,這竟是小事可你忘了麼?三年前你險些殘廢,若非我不離不棄,四處尋醫,你的腿根本不可能恢復!而如今,你站起來了,蘇洛月也回來了,她」
「又是這些廢話!你究竟是有多惡毒才能一再詆毀自己的嫡妹?她走丟那年方才十三,她懂什麼?那一年你我也不過是十四來歲,又哪懂什麼情情愛愛?她歸來後我不過許以側妃之位,你為何非要揪著她不放,難道就不能讓讓她嗎?」
「不能!」
蘇時錦大吼一聲,淚如決堤!
「從小母親就跟我說,我要讓著妹妹,於是她要住我院子,父親就勸我搬至偏院,她逃避殘廢了的未婚夫,大哥就勸我為她頂上,現在她回來了,反悔了,所有人卻都怪我搶了她男人!所有人都覺得是我對不起她,我」
一想到未來的幾十年還要繼續生活在那人的陰影之下,蘇時錦頓覺未來再無可留戀之處!
可笑!
太可笑了!
可笑兩三年的盡心相伴,卻不敵那人歸家後的淺淺一笑!
可笑屬於她的大婚之日,卻要與欺凌了她十多年的女子共嫁一夫!
「她贏了,你也贏了!楚沐塵,我成全你們!」
她握緊雙拳,滿目憎恨!
「只盼我死之後,能有厲鬼代我索魂!將我所遭受的一切,千倍萬倍的償還於她!我將死而無憾!」
話罷,她縱身一躍!
堅定的眼神竟是沒有一絲一毫的猶豫!
「蘇時錦,你瘋了!」
看著她決絕的身影,楚沐塵飛撲上前,卻連一抹衣角都沒能夠著
他心裡仿佛空了一塊,好一會兒才緩過勁來,瞪著身後同樣震驚的眾人大聲吼道:「都愣著幹嘛?還不快下去找!」
「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此時的懸崖之下。
寒風蕭蕭飛雪飄零,雪中走來一位白衣男子手持長劍,烏髮高挽,臉色卻比雪色更加蒼白。
身體的疼痛讓他只能倚靠著枯樹強撐,卻仍掩蓋不住其身上的危險氣息。
從天突降一抹刺眼的紅,讓他警惕的抬起頭!
落在樹上的女子毫無生機,他微微放鬆,不想,那「屍首」卻驟然翻身
鮮紅的衣擺拂過他的眼帘,如同一朵開在雪地里的玫瑰,鮮艷而又刺眼的落在他身前
楚君徹心頭一跳。
怎麼回事?
剛剛明明沒有察覺到任何氣息
那屍首,活了?
然,對方卻仿佛根本沒看到他一般,只自顧自的處理著傷口。
鮮艷的顏色,全是被數不盡的傷口染紅的。
這樣竟然還活著,楚君徹甚至以為自己毒入骨髓,出現了幻覺。
「還真穿了」
蘇時錦腦袋隱隱作痛,她明明在實驗室里研究儲物空間,剛將研究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