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神通帶著疑惑和不解離開了雲浩的住所,他不相信一向忠於大隋的屈突通會投降。同樣也不相信,潼關會那麼輕易的被拿下。畢竟,魚俱羅是大隋名將。論起名氣,比屈突通大了不止一倍。
沒過兩天李二來了,他帶來了兩萬精銳晉陽軍。還有兩條消息,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
好消息是潼關真的拿下來了,魚俱羅戰死李淵派桑顯去遊說屈突通,結果屈突通斬殺宋老生向李淵開關投降。現在李淵駐蹕長春宮,就等著自家二郎拿下長安,然後耀武揚威的進入這座生他養他的城邑。
壞消息就是,李元霸戰死了。在與魚俱羅的戰鬥中,被魚俱羅用拖刀計殺死。而魚俱羅也死在了李二的箭下!
李神通驚詫雲浩神算的時候,雲浩正在院子裡對著凜冽的寒風發癔症。蒸酒喝在嘴裡,根本沒有任何味道。被人敢上前規勸,上一個規勸的傢伙被雲浩拎著棒子攆出一條街。
那樣的一個蓋世英雄,那樣的一條好漢。那樣的一個……朋友!不知道為什麼,雲浩只要想起李元霸。就是那張偷吃豬肘子的油膩臉龐,憨憨的,傻傻的。臉上油光光的,還用手指放在嘴上,讓雲浩噤聲。
說好的以錘擊天呢?說好的力戰群雄呢?說好的天下第一呢?隋唐演義是騙人你的,沒有那些榮譽與驕傲。有的只有一個真性情,不喜歡殺戮而抑鬱的李元霸。歷史,真是和自己開了一個大大的玩笑。
雲浩想念著和李元霸說起的每一句話,想到一句就喝一杯酒。酒量本就不大,喝著喝著就頭暈目眩。眼淚好像泉水一樣從眼瞼裡面湧出來,雲浩昂起了頭,無奈的發現眼淚流出來,再也滲不回去了。
「浩哥兒,你說孫先生能治好我的病?」
「那是當然,孫先生是醫聖他什麼病都能治得好。」
「那真是太好了,我現在每天都很辛苦。如果能治好我的病,以後到了長安咱們整天在長安城裡面逛。聽說長安好大,我還沒進去過。」
李元霸的聲音響在耳邊,還帶著回音兒的。醉眼惺忪的雲浩,分明看到李元霸從月亮門裡面走過來。旁邊,還跟著胖胖的李神通。
「他們說你死了,原來是在騙……!」雲浩沒有說完,天就一下子黑下來。
李二抱著雲浩,聞著一身酒氣無奈的搖了搖頭。如果可能他也想像雲浩一樣喝個爛醉,可他現在是一支大軍的統帥。軍中不許飲酒,是他上任之後頒發的第一條禁令。
「這小子是個有情誼的,玄霸的死他很傷心。現在,這樣的少年郎不多嘍。」李神通看著爛醉如泥,嘔吐物順著嘴角肆意橫流的雲浩,無奈的搖頭。
「玄霸與他一向交好,他又是個重情義的。哎……!」李二嘆了一口氣,親自抱著雲浩回到屋子裡,將他交給丫鬟這才和李神通坐下。
「他弄死孝政的事情,大哥有什麼說法沒有?有些話我這做叔叔的不好說出口,你勸勸秀媛。整天尋死覓活的,這圖的到底是什麼嘛!人死不能復生,難道說殺了雲浩孝政就能活過來?」
「我出來的時候,父親對這件事情還沒個說法。估計是要和裴監他們商量,您知道。現在的事情千頭萬緒,這種內訌的事情,能低調處理是最好的。不過看起來,長孫順德很不甘心。聽無忌說他已經立下重誓,要殺雲浩滿門為兒子報仇。」李二無奈的喝了一口茶,天下還沒打下來就先內訌。看起來,李淵對這件事情也是一個頭兩個大。
「長孫順德也太不顧大局了,現在長安都還沒有拿下來,怎麼可以……!你可警告他,千萬不要動雲浩的家人。否則這小子一定會發瘋,他瘋起來帶著兵直接和長孫順德火併都幹得出來。」李神通趕忙給李二提醒,長孫順德要是背後下黑手。那後果太嚴重了,雲浩現在手裡雖然沒有兵符。但就連李神通也不敢保證,他一聲令下會有多少軍卒將領跟著他走。
畢竟,這支娘子軍是他一手操練出來的。而服從,是雲浩在建軍之初就著意強調的。可以說,這支軍隊已經深深的打上了雲浩的烙印,想完全抹去,幾乎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