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敬宗壓低著自己的聲音,
「張尚書,下官是有苦難言呀,最近的日子實在是太苦了。茶壺小說網 www.chahu123.com」
「你說我在禮部尚書的位置也坐了有三年了,我時常在想要換誰來接任。」張陽揣著手糾結道。
許敬宗湊近低著頭,
「下官以為大象兄統籌全局可以堪當大任,為人也正直。」
「老許啊。」張陽搭著他的肩膀,
「我老師說大象兄為人太過周正了。」
「周正好呀,為人還穩重。」張陽悲愴道:「老許,你是知道的,一個好人坐不穩咱們禮部尚書這個位置。」聞言,許敬宗眉頭緊鎖欲言又止,沉默片刻低聲道:「那張尚書可還有其他人選?」倆人低聲商議了好一會兒,張陽回過身微笑看向裴行儉與薛仁貴,
「此去西域,老許你都交代清楚了嗎?」許敬宗點頭道:「張侍郎放心,下官都囑咐過了。」張陽點頭,
「老許辦事我向來是放心的。」裴行儉的目光瞧著,這個禮部尚書言語還有些輕佻,與朝中那些大臣感覺相差甚遠,穿著鄉野村民的衣裳,頭髮也很散亂,青色的鬍渣也很惹眼。
本以為是一個多麼高深莫測的人,至少也該有一股仙風道骨,不涉世俗的氣質。
此刻原本心中那白衣飄飄背對蒼生的形象破碎,留下的就是一個衣著樸素,談吐輕佻,還不修邊幅的樣子。
心中有百般疑惑想要問,可見到如此禮部尚書,他放在心中的話語又說不出口。
張陽雙手放在背後,
「此番去西域心中可還有疑慮?與我說就好。」許敬宗接過話語道:「西域的風吹草動外交院都有關注,如若需要朝中幫襯,必定第一時間給予馳援。」裴行儉還愣在原地,他實在想不明白在長安城傳聞能夠平定西域,收復河西走廊的人怎麼會是這樣一個……看起來太普通了,就像丟進人群就會找不到。
安靜了一陣,薛仁貴突然一拍腦門。張陽詫異地看了看四下,
「咦?有蚊子嗎?」原本還嚴肅又沉重的氣氛,此刻被張陽的一句話打破,站在王玄策的兵卒沒忍住笑出了聲。
薛仁貴躬身道:「卑職失禮,還請張尚書見諒,只是想到兩年前在長安城外有過一面之緣,當初張尚書還問在下科舉落第之後作何打算。」陣陣冷風吹過,張陽收緊打著補丁的舊衣衫,
「這天氣還未轉暖,想來也不會有蚊子,沒錯!當初確實在長安城外問過你落第之後作何打算,你說回鄉種田,你當初的態度要是沒有這麼堅決,我就留你下來了。」薛仁貴還是遲疑道:「張尚書當真認識家父?」張陽緩緩點頭,
「河東薛氏與裴氏都是望族,當年路過之時有過一番交談。」薛仁貴長吁短嘆,真要問起來,家父也已經過世,算是死無對證。
張陽笑道:「在下確實與薛軌有過一段時間接觸,在襄城的時候我勸他給家中留一份家業,可他偏偏不聽。」沒辦法當初薛軌襄城的守將,要說有過一段時間接觸,那也是自己剛剛來到了大唐時被當作山匪抓了起來,落在了他爹手裡。
此番話了,裴行儉越發驚疑薛大哥與張尚書還有淵源?為何從來沒聽薛大哥說起過。
說完心中困惑,薛仁貴
「許侍郎吩咐要收攏原本散在安西四鎮的兵馬,敢問需要多少兵馬,有了兵馬是否有糧草?」這麼多一支兵馬奔赴西域,又沒有糧草輜重,去了安西都護府安頓好自己都不容易,還要整頓西域兵馬?
許敬宗解釋道:「不用擔心,在西域有很多很多糧食,而且河西走廊還有許多的糧食儲備,兵馬自然越多越好。」數百萬石糧食足夠養活整個安西四鎮了,況且西域人口本就不多,糧食難以一下子賣空,建設一支安西軍來消耗糧草確實也不錯。
「……」
「張尚書可否借一步說話。」薛仁貴還想再說什麼,裴行儉突然打斷道,猶豫了好久終於鼓起了勇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