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晃,就到了琴笙和楚瑜兩個收拾東西回家的時候。
大部分人在外頭裝車,楚瑜就陪著秋念靈和蘇家老夫人兩個坐在後院的人間亭里吃點心,等著啟程。
蘇老夫人老眼紅紅,拉著楚瑜的柔荑不捨得放:「你這孩子,怎麼就住那麼遠,奶奶想看看你都不成。」
這才認回來多久,靈娘就兩個孩子,一個念靈,一個小魚兒,兩個小人兒都在自己身邊了,她也該心滿意足了,可是……
楚瑜雖然因為蘇老夫人當初對蘇千城屢屢心有不忍,自己心裡多少膈應,認回蘇老夫人多少也有報復甦千城的意思,但不可否認蘇老夫人對她確實一片慈愛之心。
一把年紀了,人老了看著後輩總會心軟罷,她想起老胡家的老太太對自己也是疼愛有加,不願意下地,也寵著她,心中就一軟。
楚瑜握住老夫人的手輕聲道:「奶奶,天冷了,上京不合適你養身子,您就到雲州來,哪裡雖然也冷,但冬日到底比上京短了許多。」
一邊的秋念靈也寬慰地抱住蘇老夫人的手臂:「外婆,小魚說的是,我爹也是到了冬日就往雲州去,再不濟咱們一起往嶺南去避寒也是好的,總能經過雲州看看小魚,住一段日子。」
蘇老夫人擦了擦眼角,不舍地看著楚瑜點點頭:「嗯」
她也知道琴笙絕對不會,也不合適在上京久待,小魚作為他的妻子,不說夫唱婦隨,雲州想來也比上京讓她自在。
自打楚瑜晉了郡主之位,如今著實是引來了許多試圖溜須拍馬的人和不知多少上門想沾好處的蒼蠅,裡面還有當初對她很不客氣的人,真是煩不勝煩。
楚瑜想了想,又取了一隻盒子打開給老夫人看:「是了,奶奶可知道這髮簪的來歷?」
蘇老夫人低頭看了下那盒子裡的珍珠水晶髮簪,愣了愣:「這髮簪怎麼……。」
「看著有些眼熟,看著像母親陪嫁里那套珍珠水晶的頭面?」蘇念靈看著那髮簪倒是一眼就認出來了。
老夫人看著那盒子裡的髮簪,才有些恍然:「是的了,你母親最喜歡這種水晶珍珠的頭面,當年你外公打了兩套,一套給了你母親,一套給了二房你姨,也就是後來的南國公夫人蘇金娘,這麼說……。」
「這是南國公送給你的?」秋念靈有些奇怪地看著楚瑜。
她若是沒有記錯,南芝菁死後,南國公對楚瑜這個罪魁禍首肯定是恨之入骨,就算如今認回了蘇家,發現是表侄女兒又如何,表侄女還能親過自己閨女?
何況後來南秦月也算是栽在了楚瑜手裡,如今南國公府幾乎算是絕後了,他會那麼好心來給楚瑜送自己妻子壓箱底的嫁妝之物?
楚瑜收了髮簪,有些譏誚地道:「是啊,真稀奇。」
「難不成南國公那混賬又想對你和琴笙不利?」老夫人忍不住蹙眉,老眼裡閃過一絲厲色:「當初查到他在漠北的事情里參合了一腳,就該將他一輩子關在牢房裡才是。」
楚瑜倒是不以為意,只收好了髮簪,輕描淡寫地道:「您知道關不了一輩子的,不過不管他想要做什麼,有本事就儘管使出來。」
她看著自己手裡的髮簪盒子,若有所思地暗道,二房出的那位國公夫人的陪嫁麼?
南國公送給她是個什麼意思?
……
「什麼意思?」
國公府的涼亭里,有高大的人影手執棋子,看著棋盤慢慢落子:「你說什麼意思?」
一名中年謀士模樣的男人坐在南國公的對面,摸著鬍鬚微微一笑:「屬下想,大概是因為蘇家終於有後了,說起來您如此寵愛國公夫人,自夫人之後無人能為國公爺生下子嗣,驟然聽到蘇夫人竟有血脈相連的親侄女,就算是您的敵人,您也會忍不住去看一看。」
他頓了頓,又道:「算是為了國公夫人送給沒有見過面的侄女兒一份禮物,也算是表了她和您的一份心意,也是人之常情,不是麼?」
南國公輕笑了起來,抬手落子:「君武果然了解本國公,也難為你替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