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宏世那回,老夫人已經受過一回刺激,接連打擊,這一昏迷就是三日,頭天夜裡還兇險的差點撒手西去,正好那時候趙文宛被勸回了自個兒苑兒,醒來得知後更是寸步不離,就這麼守了整整兩日。
楊媽媽端著些吃食走進來,瞅著趙文宛拉著老夫人的手絮絮叨叨的說著話兒,好像老夫人能聽見似的,眼眶泛起了酸意。祖孫倆的感情平日裡就好的插不進針兒,若說老夫人把人疼在了心尖上,倒不如反過來說是大小姐在寵著老夫人。如今老夫人……這樣,也難怪大小姐如此。
&小姐,該用飯了。」
趙文宛正好說完了瑞哥兒的糗事,將祖母的手擱回了被子裡,回頭應了聲。這點也是讓楊媽媽最不操心的,就算是再沒胃口,也會墊下肚子,大抵是為了能更好照顧老夫人。
瞅來瞅去,幾房的孩子裡就沈氏留下的倆個孩子最懂事,也最惹人心疼,再一想府上近日的糟心事,又重重嘆了口氣。
趙文宛用過了飯,眼尖看到被自個兒留在湘竹苑的寶蟬跑過來,眼底露了一抹深意,待寶蟬挨近耳語了幾句,便同楊媽媽暫且請退,道是回一趟湘竹苑。
&小姐午睡歇會,這兒有我看著您就放心罷,要是醒了,老奴頭一個通知您。」楊媽媽保證道,老夫人已經熬過最危險的段兒,只等人自個兒願意醒過來。
趙文宛頷首,帶著寶蟬走了。
路上,老遠的瞧見葉氏拿著什麼黃色的物件走過來,趙文宛頓了腳步,對於這女人先後害了她最愛的兩人簡直恨到了實質,毫不掩飾地截了她的去路。
&母不會想要見到你,請回罷。」連著母親的稱呼都略了去,只是這人實在不配。
葉氏叫個小輩如此下臉,臉上顯了一絲難堪,言辭染了幾分犀利道,「我來探望何時要徵得你同意了,讓開。」
趙文宛凝著張冷臉,瞥見她手裡的平安符,微眯了下眼,「替祖母求,不若替你自個兒求,趙元晉吃不了苦肯定是往京城逃奔你的,若是讓父親的人找到還好,不然……」
葉氏教她那森冷的語調禁不住暗暗打了個顫,順著她話里的未盡意思,也是她這幾日寢食難安的緣故,卻不願在趙文宛面前露了怯,仍是執意去了明絮苑。
趙文宛駐足原地,就看到她被人攔在明絮苑外,暗道這回父親的做法倒是周全,殊不知裡頭還有趙元禮提點的緣故在,兄妹倆對葉氏一致的厭棄,均不打算放過這個連累定國公府,還害祖母如此的婦人。
湘竹苑,已經有人候了多時,趙文宛進了偏廳,叫寶蟬守在了外頭。
&找到了?」
那人一身利落青衫勁裝,點頭稟報道,「大小姐料得不錯,那人繞了官道,從雲河抄近路想要混進京城,屬下在雲河關口將人拿下運送回京,現人城郊一處安全木屋,無人發現,特意來詢問小姐要如何處置。」
趙文宛聽他報的與自己料想無二,心裡鬆了一口氣的同時也對趙元晉唾棄不已,若安生去了軍營好好磨礪也就罷,慈母敗兒,生生給養廢了不說,葉氏做了那麼多,連大老爺的公章都敢盜用換了人出來,卻還是吃不得苦的跑回京城,真是……蠢貨。
眼前這人是顧景行硬塞給自己的,倒是好用,尋人保鏢殺人越貨都幹得十分順手,這回找到趙元晉功不可沒。趙文宛拿了一包賞銀,叫他和手下的兄弟們分了,作是辛苦費,又讓人到了跟前,低聲囑咐了幾句。
既然人叫自己早一步找著了,不做點什麼,怎麼對得起厚待她的葉氏。
……
四月初六,歲煞北,虎日沖猴,諸事不宜。
一大早,一輛馬車匆匆停在了後門,涌了幾名壯碩護院,從馬車上抬了黑布蓋著的擔架匆匆入了裡頭,快得叫人看不清。那幾名護院顯然得過吩咐,接了馬車上的東西直奔了國公府正堂,放下了擔架後自動退到了外頭,擔起屏障的功能,將探看的紛紛阻在了外頭。
不多時,趙宏盛撩著衣袍一擺匆匆而來,臉色凝重得像是結了霜。隨後趕到的趙宏銘和趙宏世兩人也都先入了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