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3-09-18
孟瑄默不作聲地上前,在柏煬柏與何當歸詫異的目光中「茲拉」一聲撕掉了柏煬柏的整隻袖子,是被何當歸扯住的那一隻。柏煬柏欲哭無淚地看著越變越短、現已徹底和自己的身體分家的袖子,怎麼每個人要用布都要來自己身上找?
何當歸拎著柏煬柏的袖子,冷冷地抬頭望向孟瑄,問:「閣下這是何意?」他好高啊,已經到了需要讓她仰望的高度了,他那冷酷而俊美的面容,更是陌生得讓她疑心是自己認錯了人,他還是孟瑄嗎?
「我這是為你的閨譽著想,」孟瑄居高臨下地看著她,「以後不要再拉別的男人的衣袖了。」
原來是這個原因!柏煬柏目瞪口呆,何丫頭拉了自己的袖子,孟小子就把袖子撕了,下次何丫頭拉自己的手,難不成孟小子就把自己的手擰下來用火燒了?好吧,他承認自己是遲鈍了一點,沒看出孟小子也喜歡何丫頭,那他可以文明的開口講「放開那女孩」呀,用得著上來就這樣玩嗎,何況是何丫頭上來迫不及待拖自己走的,自己也是被脅迫的。
……現在還不能得罪他,何當歸拎著這條隨風飄蕩的袖子,在心底默默告訴自己。
「受教了,」何當歸平靜道,「若沒有其他見教,我們要走了。」得不到對方的回答,她將袖子的一端塞進柏煬柏的手中,道,「潛君,我們走。」說罷像牽小動物一般牽起另一端的柏煬柏,繞過了孟瑄繼續走。
孟瑄在二人背後遙望半晌,突然又上去將那袖子從中間一撕為二。
柏煬柏無語望天,空餘一嘆:「得,這回連補都沒得補了,我招誰惹誰了,我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買藥糖的道聖。」
何當歸拎著少半截的袖子,看向孟瑄:「這又犯了哪條忌諱了,小女子竟不知。」這就是最真實的孟瑄嗎,根本和「淡然」沾不上邊兒,與她想像中的能跟自己相敬如賓的夫君簡直差著十萬八千里。如今他才只是有點點喜歡她,或許還將她列為了一個小妾候選人,他就霸道到這樣的地步,將來真的做了他的妾,他會把自己捆起來,關起來嗎?
孟瑄薄唇微掀,平鋪直敘地說:「何小姐有所不知,只有新郎官和新娘子才能牽著三尺紅布的兩端這樣走,你是待字閨中的小姐,他是三十餘歲的光棍漢子,你們若無意成為夫妻,就牽不得這條子。若是你還想在出嫁之前留些清譽,以後就請不要跟柏先生有任何親密舉止,比如你想讓他跟你走,只需要張口叫兩聲即可;再比如你的鼻樑上沾了灰,他跟你講過了,你應該自己立刻擦乾淨,不要給別人留下可乘之機;再比如,以後你看到『某些』男子作勢撲過來要抱你,你不能一動不動的站著,應該第一時間躲開。若你能謹守這些基本的男女大防,那麼就算你的身世有瑕疵,將來也可以嫁入公侯府第,得到夫君的尊重。」他會讓辦法讓父母允婚,讓她做他的妻子,而她是不是也應該做一些事,讓他覺得他的籌謀和苦心是值得的呢?
何當歸借著月光打量了一下這一塊被孟瑄稱為「子」的深棕色布料,又看一眼身旁易容成一個白髮老人的柏煬柏,對方也正大睜著一雙明亮而無辜的眼睛望著她,眼中是數不盡的詫異,仿佛他老人家是生平頭一次被人當成「情敵」對待。
她上輩子的好友屈指可數,除了柏煬柏這個伍櫻閣最佳拍檔,就只有一個小游而已,難道說為了讓孟瑄滿意,以後她就要對柏煬柏和小游處處設防了嗎?
柏煬柏是什麼樣的人她難道還不清楚麼,柏煬柏幾十年不近女色,跟宦官原也沒有什麼差別。她第一次見他,是她初入王府,苦苦求生存,卻被太善敲詐錢財敲詐得最厲害的時候。
當時,太善聽說她嫁給了寧王,就跑去大寧秘密約見她,以她曾在道觀中為奴為婢的舊事作為要挾,還污衊她行為不檢,常有偷盜行徑,要向她敲詐一百兩銀子。她嫁去王府時,母親給她打點了將近三千兩的嫁妝,在她看來真是一筆巨款了,畢竟她在羅府的月例才一兩銀子,住了四年多才攢了不到五十兩,可進王府之後的第二個月,謝王妃就告訴眾人,她在萍翠坊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