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尹大人你怎能助紂為虐?」
張達到此刻徹底慌了神,別看他殘害他人時鎮靜冷酷的很,但這種事情輪到自己頭上,那可是完全不同的滋味,因揮舞著雙手大叫道:「我是被陷害的,你不捉拿幕後元兇,為何竟要捉拿我這個受害者?天理何在啊!」
「這只是三公子的一面之詞。」尹知府絲毫不為所動,沉聲道:「無論如何,江旭和你家奴婢聯手指證與你,你便有重大嫌疑。至於是否清白,到了衙門,本官自有論斷。來人,將張三公子和他身邊心腹隨從統統帶回衙門去。」
哪有人啊?尹知府今天是來趕禮的,哪有帶著衙役赴宴的道理。好在在場賓客也有不少官場中人,都帶了一兩個隨從來,總算湊在一起,臨時客串了把衙役,在張顯的「出賣」下,將張達和他幾個心腹狗腿子都帶走了。
原本喜氣洋洋的大廳,此刻卻是一地雞毛。眾賓客搖頭感慨散去,方採薇心中也是百味雜陳。
不過她並沒有半點內疚後悔,反而慶幸不已,因看了眼三姑娘荊初雪,便輕聲道:「二奶奶既是在府里生產,這會兒你且別回去添亂了,先跟我回山海園,等你哥哥回去同老爺太太了此事,咱們再做打算可好?」
荊初雪點點頭,姑娘剛剛做出一件在世人眼中實屬離經叛道的事,此時還是心潮起伏,久久不能平靜,自然方採薇什麼就是什麼。這裡荊澤銘也十分無奈,只好召集先前迎親的隊伍,抬了嫁妝先去侯府的別院安置。
原本還喜氣盈天的張府,瞬間冷清下來,張百萬夫婦呆呆坐在椅子上,旁邊幾個姬妾子女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這種時候,再怎麼幸災樂禍,卻是沒人敢一句話。
「老爺,太太,先回屋吧,這裡且讓人打掃一下。」
最後還是四少爺張顯上前,他想親自攙扶張百萬,卻被老爺子一巴掌推開,只聽父親怒氣沖沖道:「我問你,為什麼你剛才要幫著外人害達兒?他再怎麼不對,也是你兄長,是你親哥哥,你……你怎麼能這樣做?」
張顯苦笑一聲,搖頭道:「是啊父親,他是我親哥哥,可是剛才那一幕您都看到了,他將我當做他的親弟弟了嗎?」
「他不過是氣急了,才出那些話,就算你傷心,也該體諒下他,這樣日子被人誣陷搗亂,他哪裡還能保持鎮定?你……你千不該萬不該,不該幫著外人害你哥哥。」
張百萬的髮妻劉氏終於也開口了。這是個平和慈祥的婦人,所以直到此時,也未對張顯惡言相向,然而心中痛苦和不滿,卻也藉由這幾句話全都發泄了出來。
「姐姐息怒,都是顯兒不懂事。」張顯母親黃姨娘連忙站出來,到劉氏身邊扶住她,低聲道:「我給您賠不是了,顯兒也不是故意的,這個時候,他若不出頭,更不知要鬧到什麼地步。」
張顯也不看嫡母和娘親,只是直視著張百萬的眼睛,輕聲道:「爹,別人不知道,難道您也不明白剛剛三哥那番作為的意思嗎?到底,兒子也只是為了自保。您是清楚我的,向來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可是剛剛大哥,他若只是一時意氣,兒子可以一笑而過,但他明明不是這樣,所以兒子不可能坐以待斃。」
「家門不幸,家門不幸啊!」
張百萬是什麼樣的人物?又怎會分辨不出兩個兒子的處境和用心,只是此刻心情激盪,理智缺失,因忍不住拍著椅子嚎哭道:「人人都你們兩個好,我張百萬是上輩子積德,才生出這麼兩個好兒子。平日裡我只你們兄弟雖不是什麼兄友弟恭,卻也秋毫不犯,這正是家族興旺之兆。到後來,好不容易我替你哥哥求了鎮寧侯府的三姐,以為家族飛黃騰達指日可待,哪裡想到,如今就全毀在你的手裡,你這個孽障,孽障啊!」
面對父親指責,張顯眉頭都不動一下,沉聲道:「若是三哥沒做這些事,我相信尹大人定會還他清白;若是他做下這些事,如此下場也是咎由自取。爹爹為哥哥定了荊家三姑娘,這是好事沒錯,我也為三哥高興。可是在我心裡,卻從沒存過什麼依靠之念。我們張家的家業要興旺發達,不該想著去靠外人的力量,自強才能興